喜事與喪事的抉擇:鄰居婚禮當天,爺爺悄然離世,父親的沉默與智慧
在台灣的鄉村,有兩件事被視為比天還大,一是結婚生子,二是老人去世。紅事不請不到,白事不請自到,這是老規矩,也是鄰里間相互扶持的表現。一年365天,村子裡有人歡喜有人悲,這都是生活的常態。那天,我們家前院的鄰居兒子結婚,父母一大早就去幫忙了,畢竟鄰居關係不錯,早點去幫忙也是應該的。沒想到,爺爺就在那天突然離開了我們。母親不敢聲張,悄悄告訴了父親,父親起初不信,但回家確認後,決定暫時不讓消息傳出,等婚禮結束再說。
爺爺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,大姑嫁在隔壁村,離家不遠。大伯和二伯長年在外地工作,很少回老家,所以爺爺自然和我們住在一起。雖然大伯和二伯曾想接爺爺去住,但考慮到爺爺年紀大,一個人住不方便,最終由父親做主,讓爺爺和我們同住。大伯和二伯每月給我們家轉1萬元,作為爺爺的生活費。爺爺雖然80多歲,但身體硬朗,喜歡在院子裡種菜,還常送菜給鄰居。下午時,爺爺喜歡坐在家門口,和鄰居聊天。那次,父親在外地工作,母親去外婆家,爺爺一個人在家突然暈倒,幸好鄰居發現送醫,才撿回一命。但從那以後,爺爺身邊就不能沒有人了,父親也回老家做生意,以便照顧爺爺。
就在鄰居兒子結婚那天,父母忙前忙後幫忙。母親擔心爺爺餓,回家做飯給他吃,爺爺還說想吃大蹄膀,讓母親帶些回來。母親第一次回家時,爺爺還在聽戲曲,說不餓,隨便吃點就行。母親做好飯後,又去鄰居家幫忙。11點多,母親端了碗湯回家,發現爺爺已經沒有反應。母親嚇壞了,連忙去找父親。父親起初不信,但回家確認後,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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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鄰居正在舉辦的婚禮和爺爺的去世,父親陷入了兩難。按照村裡的習俗,老人去世要放鞭炮,通知在外的子女。但這樣會影響鄰居的喜事。父親最終決定,暫時不聲張,等婚禮結束再處理爺爺的後事。他讓母親留在家裡,自己出去參加婚禮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。直到下午2點多,婚禮結束,父親才通知大伯、二伯和大姑。大姑得知消息後,騎電動車趕來,還沒進院子就哭了。鄰居們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紛紛來我們家慰問。
第二天,辦喜事的鄰居來我們家,帶著白包和奠儀,感謝父親沒有在婚禮當天聲張爺爺去世的消息。父親說,都是鄰居,互相理解。各地風俗不同,有人說紅事讓白事,也有人說白事讓紅事。但父親的決定,無疑是明智的,既尊重了鄰居的喜事,也妥善處理了爺爺的後事。後來,那位鄰居在爺爺的葬禮上一直幫忙,直到一切結束。這件事,讓我們深刻體會到鄰里之間的理解與尊重有多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