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該享福！我把退休金「全給兒子還房貸」跑去當打掃阿姨　5年後病床上「見媳婦一訊息」淚如雨下

凌晨五點，鬧鐘還未響起，陳淑芬就被一陣隱隱的胃痛驚醒。老舊的彈簧床在她翻身時，發出刺耳的吱呀聲，像極了她這五年來、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嘆息。黑暗中，她摸索著摸到枕邊的降壓藥，就著床頭櫃上隔夜的涼水吞下，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，卻沒能緩解胸口的悶痛。

廚房的白熾燈亮起，照亮了牆上泛黃的日曆。2023 年 11 月 15 日，紅筆圈出的房貸扣款日特別醒目。陳淑芬揭開鍋蓋，看著昨天剩下的半鍋白粥，猶豫片刻，只盛了半碗。「明遠他們一家三口，說不定又要在外面吃。」 她自嘲地笑笑，吃著粥配蘿蔔絲，下意識裹緊身上洗得發白的毛線外套 —— 那是兒子婚前買給她的，如今袖口已經磨出了毛邊。

七點鐘，菜市場的攤位漸漸熱鬧起來，陳淑芬繫著褪色的圍裙，蹲在濕漉漉的地上，熟練地將蔫了的菜葉掐掉。菜販王大姐路過時嘆了口氣：「老陳，你都這把年紀了，還這麼拼？你兒子不是在大公司當經理嗎？」 陳淑芬的手頓了頓，指甲縫裡還沾著泥土：「年輕人壓力大，房貸、車貸，還有孩子上學...」 話沒說完，手機在圍裙口袋裡震動起來。

是周明遠發來的訊息：「媽，這個月房貸別忘了轉我啊，銀行說不能遲。」 配圖是一張房貸還款提醒的截圖。陳淑芬慌忙用圍裙擦了擦手，點開手機銀行。帳戶裡的退休金剛到帳沒多久，就要轉走一大半。猶豫了幾秒，她還是按下了轉帳鍵，看著餘額，心裡空落落的。

中午十二點，陳淑芬拿出塑膠袋，裝著兩個冷饅頭和一小包榨菜，就著保溫杯的熱水慢慢吞咽。手機螢幕突然亮起，是兒子的社群更新了，照片中，一家三口坐在西餐廳，水晶吊燈下，媳婦林曉薇戴著新買的珍珠項鏈，笑得格外燦爛。七歲的孫子舉著牛排，配文是：「寶貝說今天要請爸爸媽媽吃大餐～」 陳淑芬盯著照片，饅頭卡在嗓子裡、怎麼也吞不下去。

下午三點，家政公司的電話打來，「陳阿姨，錦綉花園有戶人家要做深度打掃，您能接嗎？」 陳淑芬看了看布滿裂口的手，又摸了摸口袋裡的降壓藥盒：「我接。」 她咬牙答應下來，錦綉花園是高檔社區，周明遠的房子就在那裡。當她背著清潔工具，站在樓下時，突然有些恍惚。玻璃幕牆映出她佝僂的身影，與周圍衣著光鮮的住戶格格不入。站在1802門前，她鬼使神差地將耳朵貼在門上，屋裡傳來電視聲，還有林曉薇撒嬌的笑聲：「老公，我朋友說新款包包下周上市...」

陳淑芬後退一步，清潔工具包不小心撞到消防栓，發出 「咚」 的一聲。門內突然安靜下來，她慌忙轉身，快步走向樓梯間，下到 17 層時，聽見身後傳來開門聲，還有林曉薇警惕的詢問：「誰在外面？」晚上八點，陳淑芬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。腳腫得像饅頭，手指被清潔劑泡得發白。打開冰箱，裡面只剩幾根蔫了的黃瓜和半袋麵，她煮麵時，手機又響了，這次是媳婦發來的消息：「媽，明天周末，明遠說帶孩子去遊樂場，您能不能來家裡打掃一下？」

深夜，陳淑芬躺在床上，翻出壓在箱底的相簿，泛黃的照片中，年輕的她抱著蹣跚學步的兒子，丈夫站在一旁微笑。那時日子雖清貧，卻滿是溫暖。如今丈夫走了，兒子有了自己的家，而她彷彿成了一個透明人，只有每月按時到帳的房貸提醒，提醒著她存在的意義。窗外的月光透過斑駁的玻璃灑進來，照在她眼角的淚上，折射出微弱的光。

連續幾日的陰雨天，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寒意，陳淑芬的老毛病又犯了，膝蓋的疼痛像無數根細針在扎，但她依然強撐著，天沒亮就去菜市場，今天要幫張老闆收拾新進的一批蔬菜，能多掙些錢。陳淑芬彎腰整理著白菜，突然一陣天旋地轉，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扭曲。她伸手想扶住旁邊的貨架，卻重重地摔在地上，額角磕在鐵架上，鮮血瞬間流下來。周圍攤主們驚呼著圍過來，王大姐慌亂地掏出手機叫救護車，又找到周明遠的號碼打過去。

陳淑芬緩緩睜開眼，消毒水的氣味刺激著鼻腔，她虛弱地轉動腦袋，看到鄰床的老太太正被兒子細心地餵粥，兒子輕聲詢問著哪裡不舒服，那樣關切的模樣，讓她眼眶發熱。這時，手機在枕邊震動，是周明遠回電了，「媽，我現在在外地出差，實在走不開，讓曉薇去照顧你吧。」 陳淑芬還沒來得及說話，電話已經掛斷。她又給媳婦發了訊息，簡單說了自己在醫院，等了許久，卻只收到一個 「知道了」 的回應。

接下來的時間，陳淑芬獨自躺在病床上，看著護士來來往往。到了飯點，隔壁床的老太太看不下去：「你家人呢？怎麼都不來照顧你？」 陳淑芬勉強扯出個笑容：「孩子忙，我這病不嚴重。」 可她心裡清楚，身體已經大不如前，這次暈倒，醫生說和長期勞累、營養不良有關。

夜幕降臨，陳淑芬躺在病床上，百無聊賴地滑著手機。突然，林曉薇的社群更新了動態，九宮格的照片，林曉薇一家在豪華酒店為她父親慶祝生日，林建國穿著嶄新的西裝，臉上洋溢著笑容，桌上擺滿了昂貴的酒水和精緻的蛋糕，林曉薇穿著剛買的名牌連衣裙，依偎在父親身旁，配文是：「最親愛的爸爸，願您永遠健康快樂，愛您！」

陳淑芬盯著照片，手指微微顫抖，她想起自己的生日，從來都是隨便煮碗麵就過去了，兒子媳婦連句祝福都沒有。而此刻，他們卻在為林曉薇的父親大辦宴席，完全將躺在病床上的她拋諸腦後。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，滴落在枕頭上，洇出深色的痕跡。隔天一早，陳淑芬的病情稍有好轉，她堅持要出院，她知道，自己的退休金所剩無幾，在醫院多待一天都是負擔。

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家，陳淑芬坐在老舊的沙發上，看著兒子小時候的照片，那時的周明遠總是黏著她，說長大了要好好孝順媽媽。如今，五年的房貸付出，換來的卻是病榻前的冷漠。陳淑芬長嘆一聲，拿起手機，將兒子媳婦的訊息、設置成免打擾。窗外的雨還在下，淅淅瀝瀝，彷彿在訴說著她無人傾聽的委屈與心酸 。

參考來源：今日頭條